差不多过了两个多月，是某个四月的晚上，文顺的云宅值班室里突然从南陵打来一直电话。侍从一挂下电话马上去楼上的东厢房找锦年。
这天晚上下着绵绵细雨，清明过后雨水就多了起来，像恼人的蚊子，嗡嗡声在耳边作响吵人烦。又是已经七个多月的身子，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躺在床上也很难再翻身。怎么睡都不一会儿腿酸腰酸的，一整夜也没法睡安稳。素时这一向都是浅眠。
这一声急促的敲门声不仅把锦年吵醒，素时跟着也醒了过来。
“什么事？”锦年才刚醒来，声音暗哑有些嗡嗡隆隆的。
“南陵来了电话。”侍从压低了声音，贴在门边十分小心地说道。
锦年马上起了身，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素时紧张地问道，脑袋微微悬空看着暗中的身影。“别瞎想。快躺下睡吧。”他有意不想让她担心，语气很轻松，可是一披上外套就匆匆出去。
满眼的黑暗，寂静的空间，把心里的担忧无限放大成恐惧。素时怎么也睡不着了。长案上古铜色的座钟在“咔哒，咔哒”发出的声响，把已经漫长的黑夜拉伸地更长了。锦年去了很长时间，回来后一句话也不说。
上了床也不见他说一句话，素时有些急了，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还没睡？”锦年有些诧异，黑暗中素时的眼睛睁得大大看着他，那里头完完全全的暴露她心底的恐惧和担忧，心里没由来的一软，柔声道：“哪有这么严重的事，睡吧。”他拥着她躺下，安抚了一会儿见她熟睡了才放心下来，不过这一夜他没睡着。第二天天色还未亮透就悄悄起了身。
素时醒过来时，屋子里已经是满堂的亮光，拉紧的窗帘挡不住外头的阳光。她揉了揉眼睛，敏感得觉察到屋子里格外的寂静，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就连楼下也没有一点声音。不知道她是不是敏感的缘故，突然想到昨晚那通异常的电话，她赶快起了身。
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老妈子和丫头提着热水，端着脸盆毛巾进来了。素时伸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将毛巾拧成把子。洗过脸才坐到梳妆台梳理。从镜子里她看到老妈子搬来一只竹藤四角凳放到紫檀木衣柜前，站上去要去拿上面的那两只朱漆红木大箱子。
“怎么把这个拿下来？”头发梳了一半，转过身问道。
老妈子身手还是利落的，脚尖踮起，一只手抓住箱子的把柄，一手抵在木箱上，用尽力气往外拉把箱子利落地拿了下来。丫头站在旁边伸手马上接了过去提到床尾放下。老妈子垂了垂后背，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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