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那是

  厅前桌上摆满美食,只等客人光临。族长作了个“请”的手势,二人落坐。

  客人已到,族长却不急着招待,道是还有位角儿未到。约摸两盏茶的工夫,那位方姗姗来迟。

  “这位是?”瞧着眼前三十来岁的妇人,曦与百合同样不解。

  族长回曰:“长青胞妹萧长歌,也是百合的姑母。”

  这无疑是降下了个惊雷,这世上,她竟还有亲人,百合不知是惊是喜,就呆呆地站在桌旁。曦亦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怔住。

  空气好似凝固了,谁都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有看见夜色下的竹叶随着微风摇曳,才晓得他们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怕一眨眼又回到最初。

  族长与萧长歌看着百合,百合与曦望着萧长歌,也不知如此站了多久。桌上菜色早已上齐,香味扑鼻,终有人的肚子唱起空城计,咕噜噜的声音方将众人的魂儿拉了回来,此时怕是菜已早凉了。

  吩咐下人撤去温温,姑侄趁这空当说几句贴己话。

  “姑母……”晓得仍有亲人在世,百合激动地落下泪滴,说话也开始不溜嗦。当她知晓自己并非陈员外亲生起,她一直都以为她要一生孤苦伶仃,没有亲人,没有疼自己的人。即便自懂事起便未感受过疼爱,她也会奢求能够享受一番,可作为“瘟神”,人人只会敬而远之。

  “你受苦了,百合,整整十七年,你竟是如何撑过来的?”萧长歌亦是双眼含泪,却极力控制。十七年,萧长歌首次见上自己唯一的侄女,百合出生那日,逢巧儿自己拜佛了去,回来却看见家中两具森森白骨和一个小婴儿,哥哥与嫂嫂不见人影。

  恐惧终究战胜理智,她没有把那个孩子从里面抱出,甚至不知是个男婴女婴,就那般没命地跑。萧长歌多少有些自责,但,那个潜意识里的决定许是对的,若非如此,今日百合面前便不会站着她的姑母了。

  “往事随风散去,不提也罢。”百合淡淡说道。那些事,如何能随风散去?她只是不愿面对。

  萧长歌终是忍不住,滴落两滴泪,很快又拭去,不自然地眨着眼:“不提,不提,姑母听你的。”

  百合张望四周:“姑母何以来到此处?”

  萧长歌却简单回了句:婆家。

  家中父母早去,余留兄妹二人,兄长双十娶回一妻,如今长兄长嫂亦双双离去,毫无征兆,年幼阿妹失了依靠,只得前来族长处求助,却对族长公子一见倾心,公子见了萧长歌,也好感颇脓,如此,成就了一对姻缘。

  曦对她的答案不惊不讶,他早已猜到。族长请他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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