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儿酱

作者: 忙刚

  夜深得寂寥,夜露浓重,孤单的小巷里,灯影憧憧。

  Sasa仰起脖子看了看,夜空仿佛一大片无垠的黑色幕布,上面却没有几颗星星,月呈半弯,挂在那里,显得那么孤单,就像月色底下落寞的她。

  她又朝他消失的方向瞧了瞧,心里那阵失落越来越浓,Sasa忍不住轻轻嘟囔,“说走就走,真的是……好冷漠啊。”

  风微凉,她抱起肩膀,搓了搓手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脚下有片刻踌躇,最后转身,朝巷子口走去。

  她没有选择回家也没回学校,而是在要好的同学那里借了几宿,父亲似乎并不知道她被那些人掳走的事,在她不见的这段时间去学校找过几回。那些人是在学校后门将她带走,所以Sasa不能回去,而不回家则是因为,她以为那些人之所以能在学校后门将她逮个正着,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如今看来事实显然不是那样,虽说父亲嗜赌如命,对她这个女儿却并不坏,除了日日沉迷赌桌从来不做饭以外,Sasa的学费他还是会定时为她缴了,至少在上学方面他不曾亏欠。

  担心那些人发现她不见会找上父亲,所以当天深夜Sasa便偷偷潜回家。那时她只是想确认父亲的安危,没想到他却因此送了命。

  Sasa回到那座年代久远的老楼已是深夜,偌大一片夜空看不见一颗星子,月如芽被一片厚重的乌云半掩着,老楼被浓浓的夜色包围,墙面斑驳,孤孤单单地立在那里,楼上却有熹微的亮光,那是——父亲的房间。

  他竟然在家?

  往常他总是彻夜豪赌,不输个精光决不回家。Sasa轻轻推开院子前的木栅栏,有多少个晚上都是她独自一人面对这幢破旧的老宅,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一开始她还会像其他孩子一般,无端地害怕黑夜,躲在被窝里瑟缩发抖,然而渐渐的,不知是习惯了一个人,或是习惯了不去期待,到了后来,她甚至可以将楼里的灯全部熄灭,枕着手臂与黑漆漆的四周对视,耳边一片死寂,间或会有老鼠从床底一闪而过的簌簌声,她却可以放肆地大笑,笑得胸腔一阵阵鼓动,却说不出任何理由。

  推开栅栏是一片荒芜的院子,如今杂草丛生,Sasa记得原来母亲在的时候,这片院子是一个天然的菜园,夏天种着各种蔬菜,一到晚上父亲便在院子里架一张桌子,伴着微凉的夏风,是一家三口朴素简单却无比幸福的晚餐。

  穿过那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便是一扇漆成酒红色的大门。那是父亲很多年前漆的,漆色匀称油亮,手艺堪比专业师傅,如今经过风雨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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