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程随实在是想得太多了，游子隐只是将地上的尸体们的血液擦拭干净，像是举行什么贵重的仪式一般。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程随第一次有了一点儿愧疚，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道：“随便挖个坑埋了，或者是一把火烧了就行了，反正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游子隐却不同意，“你受的苦，我记在心上。”
程随的眼眶有些湿，却还是轻嗤了一声，“那你得活的时间长一点，好歹能记着我的时间长一点儿。”
说着话，便一起过来帮着游子隐搬动尸体，看见那一张张与自己相似无比的脸，程随突然问道：“老魔头，你喜欢的是我，还是前几世的虚妄。”
游子隐的动作顿了下，道：“你永远是你，不分几世。”
程随想想也对，若是喜欢前几世的哪一个，来这儿随便挑一个带走不就行了，还费劲的要将人给整死。
他想问游子隐来这里都看见了什么，惹得他把人弄死才好。
游子隐只告诉他是循环之苦，其他的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程随突然感叹道：“若是我先认识你了，该多好。”
游子隐想抚摸一下他的额头，想到自己的手上正干着的事情，犹豫了一下。
程随却是想岔了，扯着嘴角笑笑，“与你开玩笑的，瞅把你吓的。”
却不想游子隐低声道：“我很开心。”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很开心？”
“你那样感觉，我很开心。”游子隐看着程随，好像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
他也曾想过，若是他先去找了程随，而不是懵懵懂懂地到处疯魔，也许程随现在便是他的了。
被岑远分离出来的时候，他只是一团戾气，连聚散实体都需要极大的气力，他感觉不公，心中暴躁充斥，他想杀光天地间的生灵，他想让自己与天下一般大。
他血洗魔教之后，发现自己心中的暴戾不减反增，可有了实体之后，想与天下一般大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在世间飘荡的久了，看万人在他脚下跪拜，听人人口中惧怕，他却迷茫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是空的。
戾气所化，是不可能有心的，他需要找一个心脏，填补他所有的空洞。
......
免费小说 |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