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外的花开了一季又一季,树木也变得更加浓密了
这些年来,他以女巫楚服的身份活在宫中,活在卫子夫的“保护”下。
椒房殿依旧,只是物是人非,这大殿的主人早已不是陈阿娇了。
“汝果真不是凡人,些许年已过,汝的音容样貌仍似依旧。”长廊上,卫子夫望着幽幽的长信宫灯,眼神很是迷惘。
“得娘娘谬赞,楚服不甚荣幸。”他很好地保持着该有的礼度,身体微微弯着。
“汝既会驻颜之术,可否授于本宫?”卫子夫转身看着他问道。
夜色中,她面色依旧泛着荣光,带着高贵的气息,只是容颜早已不似从前那般娇嫩美颜,那一身凤袍虽华贵,但也为她添了几分老气横秋。
“陛下,变了。”她凝望着夜色之中远处微然的灯火,眼神渐渐涣散。
陈阿娇当年也常常像这样,在夜色中用迷惘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
人类,真是悲哀。
“这件金缕衣的期限到了吗?”卫子夫突然说道。
他没说话,只是把头低下,色愈恭,礼愈至。
“汝当时说过要取走的是何物?”卫子夫始终记得,楚服对自己说过,这是一场交易。
这些年以来,自己自恃救过楚服的命,又护了她许久,所以对她的态度多半是命令,毫无恭敬之意。
但看着楚服那张毫无变化的脸,她才渐渐发现自己的愚钝。
本事通天的她也许根本不需要自己当时所谓的搭救也可以保全自身,而自己不过是个笑话。
皇上又有了新欢,是在出游时遇见的女子,听闻一见倾心,随即命人带回宫中,封为夫人。
一见倾心?
多么讽刺可笑。
当年他对自己也是一见倾心。
如今换了旁人,还是倾心依旧。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松弛的肌肤夹杂着香粉,提醒着自己的人老色衰。
好在有了先前陈皇后的先鉴之明,自己中规中矩地坐着自己的皇后,不敢过于张扬跋扈地去管理后宫之事,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安分守己,皇上才一直对自己以礼相待的吧。
“不劳娘娘费心,只是时机还未到。”
她重新看着对自己低声下气的女巫,映着柔和的月光,一滴灼热的泪滴在华贵的凤袍上。
“汝先下去吧。”
“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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