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孚眸中划过狠色，咬着牙猛然发力，八棱锏支撑不住，裂痕在锏身如蛛网蔓延，瞬间碎了个干净，巨爪顺势而落。
司寒暗道不妙，赤了手拦住，可巨爪仍寸寸压下，竟是犹有不及。可即便此时也未有还手的意思，只强撑着不肯让开，滚了滚喉咙堪堪咽下一口腥甜：“你这般急切离去，是为了破心魔瓶颈，还是为了当年凡人？”
他突然好奇得很，妖能活万年之上，如今才不过百年罢了，千孚却日日心急如焚，恨不得下一刻便离他而去，一时一分也不愿多等。
究竟是为了修为精进，还是已经心有所绊？
“有何不同？”千孚站于高空之处垂眼俯视，“他便是心魔。”
司寒唇瓣发白：“自然不同……”
可千孚不欲再给他多言的机会，巨狐仰首长嚎，音波在山中阵阵回响，直将人震的头昏脑胀。
司寒喉中一甜极力撑着不断落下的巨爪，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说不出是不是？你也不明白心中所想为何，这才是你的心魔。”
千孚的确没想明白，也不愿想明白，右手骤现狐尾软鞭：“胡言乱语！”
紫金色的光芒迎头劈下，司寒却似无所觉，仍硬撑着巨爪不挪地方。隐约有一道暗光闪过，软鞭紧着偏了方向，甩在一旁碎石丘上，巨大的响声之下已是夷为平地。
巨狐幻影紧跟着消失无踪，千孚按住剧痛的右臂，看向不远处仿佛不曾动过的小雪貂，心中警惕。
小雪貂眯着眼与之对视，它倒是失算了，不曾料到这只小狐妖竟有如此天赋，倒是少见的很，若日后果真破了瓶颈，无心魔桎梏，必能有一番大成。
可总觉着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千孚，千孚……
是了！天灵山脉那个传言天赋异禀的狐族少主似乎就唤作千孚，若能得了当年狐族老祖身边的三位灵侍辅佐，自数十万年前便一盘散沙的妖界能出个领军般的人物也说不定。
思及至此，方才升起的杀意退去，有了些盘算。
司寒松了一口气，捂住胸口瞧着千孚，面上复杂：“你便是手下留情，也是出不去这山的。”
千孚张了张口，瞧见后头不动声色的小雪貂，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你既不喜呆在这此处，何不与我一同离去？”
小雪貂身形动了动，乌黑的眸子满是警告之意。他心中放松了些，继续道：“雪山之外远不止我口中的风光无限，你我肆意滋然、游遍万水千山，岂不美哉？”
司寒垂了眼看不出情绪，站了片刻没做言语，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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