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荆北盯着地板上的某一个点发呆，脑海里一遍遍重复着欧阳叙永的问话：“那叶玄清怎么办？”
这话像魔音似的，纠缠着浴室的水声和隐隐约约的哭声，缠绕住尤荆北的每一条神经，塞住他每一个神经突触，久久不愿散去，且越来越嚣张，肆无忌惮地将他的理智嫌犯。
他想起每个打好球走出球场时，看见的那个远远的、纤细的人；想起生物课时，那个占据了自己所有余光视野的乖巧的身影；想起每次去吃饭时一眼就看见的那个高瘦的女孩子，或是躲开自己的视线或是在自己的注视里抬眸。
他记得刚在一起的时候，晚自修下课，叶玄清拉着尤荆北跑到操场，在满目星空下，一圈一圈地压操场，十指紧扣。
尤荆北微微侧过脸，看着身边比自己稍矮的叶玄清。她的脸一半匿在黑暗里，一半露在星光和月光里，深邃立体。她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说话时像有流星闪烁，让尤荆北觉得此生都会溺在这双眸子里，葬送在叶玄清的星辰大海里。
叶玄清注意到了身边的目光，转过头笑起来：“叔叔在看什么？”
“在看你。”尤荆北凑近她的脸颊，在上面小心翼翼地吻了一下，“囡囡好漂亮……”
叶玄清把自己整理好，确定看不出哭过的痕迹了以后，才推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尤荆北坐在沙发上发呆，面无表情，目光一直紧锁着地上的某一点。
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开口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啊……”
“……”
“……”
“呵，你发神经吗？”叶玄清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动容，很快就被她用冷笑掩盖了。她昂起头，睥睨尤荆北，居高临下的样子让尤荆北心里一滞。
原来距离这种东西，这么让人难熬。
我很想说爱你，可是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爱你。
“尤荆北，你别这么看着我，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假惺惺的样子，当初要分手的是你，现在做出这种心痛不舍的表情给谁看？我还欠了你了是吧？”
“叶玄清，也就你才有资格这样骂我，也就你，骂我什么我都认，对不起。”尤荆北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眼里再也藏不住的疼痛。
“对不起？”叶玄清变得有些激动，大笑着，眼泪决堤，冲出她的眼眶，“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把所有发生过的事一笔勾销吗？那些伤痛你要不要自己尝一遍？！混蛋！骗子！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的吗！你人呢？后来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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