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ense
此后的几天，浅作几乎每天都要在那间小屋里逗留到深夜，一直到蓄电池没电方才离开。
这个长得和舒芾一模一样的机械人，在最初几天会与浅作谈一些简单的话题，比如，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之类的。
后来几天，机械人会与浅作谈一些更复杂而深刻的话题，比如，我为何在这里，又或者，我是如何诞生出来的，再或者，你多大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大多数时候，浅作会与它一言不发地并排着坐在小屋的地板上，左手捏着它的左手，右手搂着它的肩膀。
浅作几乎每晚都在流泪，流很多很多的眼泪，一直到眼睛发红发肿。
“你为什么每天都流眼泪。”机械人突然问。
“我看到你，太激动了，所以就哭了。”浅作说。
“资料里写着人因为难过痛苦才会哭，我让你难过和痛苦了吗？”机械人说。
“人在高兴的时候也是会哭的。”浅作说。
“哦。”
机械人低下头，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它抬起脸看着浅作。
“我也会有高兴或者难过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也许会有。”浅作说。
“可我不会哭，我流不出眼泪，是不是表示我不会难过？”机械人说。
浅作被它问得有些发愣。
“你流不出眼泪是因为你产生不了它们，并不表示你不会难过。”浅作说。
“难过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机械人问。
“比如电池显示快没电的时候，你是不是不希望它就快没电了。”浅作大胆地假设着。
“是的。”机械人点点头。
“那就是一种难过的感觉。”浅作激动地说，“当难过的感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你就会想哭。”
“那高兴呢？”机械人问。
“同理可证啊。”浅作笑起来。
“你每天来这里开启我的电源，然后我的记忆就跟着触发，我逐渐越来越希望你这样做。”机械人那低沉的声音缓缓说着，“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高兴。”
“是。”浅作点着头说。
机械人又一次低下头，思考，然后他抬起头，微笑着说，“我好象知道高兴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浅作被机械人的那个微笑石化在了原地。
浅作的潜意识提醒自己，不该和它讨论这些。
这是人类才有的情感，这是人与人之间才有的对话，这样敏感的话题不该出现在他与这个机械人之间。
早在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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