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晨曦好几天心里都感觉不痛快。他不断地问自己：“我把她杀死，究竟是对，还是错？！”
接下来，就是准备过年；晨曦每天呆在家里，一边儿照顾父亲，一边儿帮母亲准备年货；时间竟然在忙忙碌碌中过得很快。新年那几天，走访了几天亲戚，又会了几个同学；到初六、七，才基本消停。
初十那天，一大早，晨曦就穿上新衣裳，外面罩了件羊皮大衣，头上戴了一顶黄军帽，手上套了一双棉手套，骑了一辆自行车，沿着南面那条出城的公路，一路骑出城外去了。
到城外，四处不见人影的时候，晨曦一边儿骑车，一边儿竟还吼起歌来。因为有风，而且风向还是迎面而来，他一张嘴，就有风直灌进他的嘴；所以，根本没法唱，但他又很想唱，这样，就只能吼了。
他的歌声，常常被迎面吹来的风打断，但随后，又被他续接上。一直走出十几里路，晨曦才从路边儿的一条岔路拐下去。
那是一条村道，那时，晨曦已经累得满头大汗。顶风走了差不多二个小时，他感觉很疲乏；幸好，拐下公路后，顶风变成了侧风，走起来轻松了许多。行走的速度也明显快起来。
村道曲曲弯弯，路面也很颠簸，但晨曦走得仿佛很顺利；速度既不快，也不慢；又走了大约十几里路，到了一个村子边儿，他停下车，一脚踩在地上，抬头向远处望。
他望着的地方，是一个砖窑；正是寒冬季节，砖窑当然不再生产；但是砖窑的厂房还在，窑也还在，窑上烟囱还在；甚至，在窑的四周，还有许多没有烧制的土坯，和一些炼制出来，没有卖掉的红砖。
晨曦把自行车拐上那条通向砖窑的路，一直骑到砖窑的厂区，把自行车立在砖窑前，把整个砖窑转了一圈儿；最后，又钻进空空的砖窑里的，从前到后走了一遍。
尽管时间已近中午，天气也暖和了许多，但砖窑四周还是不见一个人影。附近那个村子里，也不见有人了村走动。但见农家的烟洞里都在冒烟，大概都开始做午饭了。
晨曦从砖窑出来，并不往村里走，而是绕过砖窑，向砖窑后面两棵杂草丛生的大树走去。
那是两棵大柳树，树杆需要二三个人合抱，才能搂住，上面的树冠很大，枝条很密；尽管在这寒冬里，满树不见几片儿树叶，但从那稠密的枝条，也可想象到它在夏天时，枝繁叶茂的样子。
那树下，密密地生长了许多草，尽管那些草已经干枯，但仍然根根直立，高的，有一人多高；那片草，以大柳树为中心，长成一个近似于圆形的区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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