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的香薰炉像是散着寒气，那散散荡荡孕育而出的白烟啊，像是要把人冻碎。
许苧气得发颤：“你，你果然......”
许苒歪着脖子笑得心颤颤，她轻巧的嘲讽的鄙夷的神情映在了她尚且稚嫩的脸蛋上，缓缓说道：“长姐，怎么，这很奇怪吗？”
“端王府是你的家啊，”许苧痛心疾首，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算计自己家里人！”
她不敢想，不可想，也不会去想，就算是亲眼所见，会不会也到底有些不知的隐情？
许苒说道：“长姐，你莫要把自己想法强加于人，端王府于你而言，是你家不假，可是与我而言，却是刀山火海，地狱一般的地方，父王轻我，母亲贱我，下人讽我，我哪里能感受到所谓家的意愿？”
“这都是下人......”
许苒粗暴地打断了许苧想要刻意地解释：“这不是下人嘴碎的缘由导致，长姐，你当真是傻吗？若是没有父王母亲暗地的应允，他们这些下人又哪里敢随便诟病主子？”
许苧的脸捎一点一点地惨白，她慢慢低下头，甚至不敢去再看妹妹那张漂亮的小脸。
“长姐啊长姐，你这般单纯，你以为所有人都会护着你所谓的这个国，你生活得这个家吗？不会啊，他们就算生活于次数，没有所期望中的安稳模样，也会憎恶不已，也会倒戈敌军，也会恨死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无论有无恩情的。”
许苧猛地低头看她，“你是，这般想的？”
“我也是这般做的，长姐，”许苒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此次叫我进宫来是想给我个机会，你犹信我，你以为眼见不为实，你想要掏出我所谓的意淫出来的苦衷，可是长姐，你多想了啊，我没有苦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信自愿。”
我自信自愿，我本就是这样一个狠心的人。
许苒看着首座上疼她爱她的长姐，笑得开怀不已，她甚至蹲下身子，笑得要捂住发疼的肚子。
狠心啊，长姐。
无论怎样，都回不去了。
许苧却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看着自己妹妹，看着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哀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出去。”
许苒一挑眉，“我以为你会让侍卫进来把我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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