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晨曦
风冷
日暖
送了钱伯君出府，府中不多的人望着原本色马车渐渐驾离，直到车后写着的一个大大的“钱”字一点点变小，最后消失在视线中，所有人皆才回头。
回转身，偌大的宅院更显冷清起来。
“老山。”走在所有人前面，步伐稳健的钱老夫人突然开口，身旁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仆从应着等候吩咐，“大少爷在外如何？”
“回老夫人，大少爷这次出门前已安排妥当，送了两个帐房去衙门，钱庄的事算是摆平了。押货的船买了五搜，以后我们钱记古董店的货都会中水路运来了，大少爷英明果断，无论是官府还是江湖草莽处处都有我们的朋友，老夫人就放心吧。”
钱老夫人仍在走着，官家老山甚至都跟不上她的步伐，后面亦步亦趋着白绣、钱仲楦、还有一些贴身丫鬟老妈子环伺左右，整个钱府统共也就这些人。
“嗯。”钱老夫人隔了良久顿住脚步，微微叹了口气，“这一路奔波，君儿着实辛苦了，他在外为府里呕心沥血，家中人丁却未见增多，反而凋零了，回来一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钱老夫人被称为老夫人，却还未到知天命的年纪。钱老爷几年前故去，早熟的长子至今未得子嗣，又常年出门在外，年轻的儿媳沉默寡言，年幼的次子镇日只知玩乐，一切一切都令她过早的添了银发。
“大少爷天资聪慧，自小精明，与人打交道更是一绝，小的这把年纪，跟在少爷身边这几年都觉长了见识。”老山瞧出夫人的忧闷，忙宽慰道，“更何况，少爷也并非一味只懂奔忙，只是……”
此言一出，出了钱老夫人，身后跟着的几人全都竖起了耳朵。
“只是怎样？”
“回老夫人，只是大少爷这四、五年来每次回府都必先经过秦淮下游的“念”花舫，与其中的阿心师傅见上一面，才回府来。”
“下游？”钱老夫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来燕桥左右的青楼我倒不奇怪，这下游莫不是暗娼？”
“这不得而知。”老山连连摇头，“小的曾派人去查，只知这是个做符咒营生为生的……去打听的人也辨别不出究竟男女老少，古怪蹊跷的很。”
钱老夫人自听得“符咒”二字，手便开始微颤，须臾藏于袖中，余光瞥向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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