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离开鬼界的当天，天色一如往常阴沉。
没有告诉任何人，孤身就要穿越结界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来客拉住了她。
“讷，姐，姐姐，你要去哪里，小九可以跟你一起吗？”
两颊绯红，瞪着圆圆大眼，挺巧可爱的鼻子掉落两条透明吸溜鼻涕。纯九疏拉着衣袖小心翼翼看着她。
几秒讶异后，巫四言收敛冷漠，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摸着小九可爱的脑袋，声音柔和道:“小九，姐姐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鬼界等姐姐回来，好吗？”
话里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纯九疏哆嗦着吸吸过河的鼻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樱桃色红润的唇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姐姐骗人，姐姐出去了就不会回来了，小九知道。”
底气有些不足，纯九疏抓紧单薄布料似救命草紧紧不放。
黑瞳静视面前怯懦又胆小的孩子，摸着柔顺黑发的手顿在半空，巫四言暗道：这孩子，像是知道些什么？
眼珠一转，心中多了几分芥蒂。
这次离开是她深思熟虑的决定，绝不能有任何差错。
黑龙纹隐隐游动，白发遮挡下，杀意一瞬而过，腾出左手就要唤出骨剑。
小孩天生有常人无法想象的敏锐，危险前一刻，纯九疏突然握住冰凉左手，无害的眼流出泪水，似害怕着什么身体止不住打抖。
“对，对不起，姐姐，小九，小九刚才只是胡乱说的。姐姐不要生气，小九听话，会，会在鬼界乖乖等着姐姐回来。”
细小的声因抽泣，哽咽断断续续，明明怕的要死还对她说着不明意义的道歉。纯九梳嘴上如是说着，眼眶却红了一圈，眼神又是害怕又是渴求的看着她。
害怕的是她会杀掉他，渴求的是她能多留一刻也好。
他的单纯暴露在她洞悉一切的眸中，心底叹气，这个孩子，总是能撩起她心中仅剩的怜爱，在这动荡无人道的世界，这种东西早应该销毁的连渣也不剩，可是对着他，她无法做到。
左手放回头顶继续抚摸柔顺的黑发，心情无比复杂，巫四言有预感，小九和那个人注定会成为她无法突破的死劫。
有那么片刻，她记得强悍不可一世的鬼王戏虐说过，残酷冷漠无人可及你一半，但你会在看不见的地方败给其他人，若不能及时割断，那你丧命之日就不远了。
也许是因缘，也许是命运。她终究没有痛下杀手，无言推开小九，穿过结界，彻底从鬼界消失了。
之后她诡异出现在神羽族，夺走了无数神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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