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中元夜，他开车载客，遇到了一个麻花辫少女，说去百货商店。
“半夜还出门？小姐胆好壮”
“去看我先生，他最喜我做的鸭掌”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少女，那惨白的面庞上，腮边隐有血痕。
他不禁有些怕：“你和先生感情蛮好？”
少女摩挲着手里的饭盒：“他是个好人，只是太爱喝酒。”
“鸭掌配酒最相宜，前面有个卖酒超市，要不要买些啤酒与他？”
少女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少女前脚下车，他便开车走了。
哪有什么百货公司，早在十年前就已倒闭，而现在的少女，哪有人梳土气的麻花辫，身上幽幽的冷香，是雪花膏的味道。
少女下车走了几步，便被焦灼的男人拉住：“奶奶！这大半夜的您又去哪？让我好找！”
“我去给你爷爷送鸭掌。”
哪里来的少女，分明是个耄耋老妇，颤巍巍的捧着饭盒。
那男人三十年前就因酗酒出了交通事故，妻子泼辣，骂他狠心短命，却在腮上划了血痕，矢志不嫁。
多贞烈的女子，替他还完所有赔款，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一辈子不许旁人提他一句。
却在老年，因着老年痴呆，泄露真心。
那年，她是麻花辫的娇羞女孩，而他在百货公司上班，他搂着她，许诺日后有大宅、豪车、一双儿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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