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
被挂了电话的简宁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
他掀开膝盖上的羊毛毯，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望着伦敦那璀璨迷离的夜景，再打了一次过去。
慕寒没有理会地毯上手机的动静，他的目光悲恸又空寂，就那么静静地昂着头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咧嘴笑了。
那笑里夹杂了深重的嘲讽。
那嘲讽，是送给自己的。
慕寒啊慕寒，你折磨了那个人这么久，尽兴么？
你的那些恨，都报复满意了么？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跟简宁做的时候，那会儿他刚高中毕业，成年的那一天，连哄带骗的把人往床上带，那个人颤抖得那么厉害，甚至是满目的惊恐和无助，他明明细声呢喃了句“求求你”，他明明害怕成那样，他明明在求饶……
他是继冯敬南之后第二个要碰他的人，还用同样粗暴的方式，让他体会第二次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他怎么……
他仗着简宁不会反抗，不会对他说一个不字，就用带着恨意的决绝肆意伤害他。
当年，他看到简宁坐在院子里发呆，孤单单的影子落在脚边，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瘦了很多，整个人被柔柔的风覆盖着，仿佛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走近了看，似乎是哭了。
简宁见谁都是弯着眼笑，慕寒没见他哭，眼泪静悄悄往下掉，一点儿声音也不发出来的样子让他立马就慌了神。
他还来得及上前询问情况，还没替简宁擦擦眼泪，就被赵云秀拽住胳膊拉走了。
赵书秀从来没用这么大的劲儿拽过他，那只拽着他的手，似乎还在发抖。
赵书秀将他拉进厨房，把装在篮子里的空心菜递给他，眼神示意他把菜洗了，语气怪异的说了句:“放了学也不知道来帮忙，你当这冯家是白住的？”
他担心简宁，把菜篮子一放上灶台就往外跑，说:“我等等就来。”
赵书秀拽住了他的袖子，不准人走。
他回头，满脸焦急。
慕寒:“妈，简宁哥哥哭了。”
赵书秀一把将人拉到水槽前，把菜篮子放进去，自顾自的给他卷袖子，一边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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