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王昭然仿佛又回到那个雨天，眼前是李明朗满头鲜血的样子……
“呀，下雪了。”李明朗拽了拽恍神的王昭然，不知他看什么看得入了神。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昭然不动，李明朗不知道该不该走。雪花小得可怜，落在地上瞬间就成了小水珠。
回神的王昭然看到檐外飘落的雪花，哈着气取暖的李明朗抬眼看着他。
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李明朗额头的疤若隐若现，让他无法忽视。
李明朗的小黑脸冻得都有些发白，鼻头和耳朵也能看出泛着红，眼神里透着兴奋，大概是因为下雪了。雪花变得越来越大，李明朗忍不住直接跑到屋檐外，伸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王昭然不自觉地随着仰着头接雪花的李明朗一起抬头看向天空。
“想什么呢？快走呀，都没人了。”李明朗已经走出好远了，双手插兜，双臂加紧，脖子也缩起来，一脸嫌弃，“啊，好冷好冷好冷……”冷得她牙齿都打颤。
沉重的回忆突然烟消云散，王昭然只觉得李明朗有趣，心情一下就轻快了，迈着步子向她走去，轻笑着，“你这个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是在等我吗？”李明朗在原地等王昭然，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王昭然回答的干脆，脸上的笑意更胜。
“那我都来了，咋还不走？”李明朗疑惑。
“看见你一高兴就忘了。”王昭然追上李明朗，两人并肩而行。
“……”李明朗眉头一皱，不知道接什么话好。“饿了。”
“等你就是为了请你吃饭，走，想吃什么，尽管说。”
“无事献殷勤。”
“也不算是无事献殷勤……”王昭然拖了个长音，瞄了一眼旁边的李明朗，对方也在等他说下去，“之前找你帮忙买票的事儿，还没谢谢你呢。”
回家的票不好买。从林城回到他们家只有两趟直达的列车，二十几个小时，要在火车上睡一宿，卧铺票十分抢手。王昭然之前托李明朗帮他抢一张，李明朗说是尽力，最后也是顺利抢到两张中铺。
“好说。饭就不用请了，走了，拜拜。”说着李明朗就要拐，王昭然这胳膊也是长，一把就要将她揽回来。李明朗弯腰后撤，让他揽了个空。
王昭然也是无奈，却也不好强求，只得作罢，冲着李明朗离去的背影喊了句：“明天一块走啊~”
李明朗背着身摆了摆手，意思是‘算了吧’。王昭然理解为‘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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