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略过七姑依旧坚挺的胸部,心里遐想着一头扎入那两座爱情的坟茔而永世不再回头。要是眼前这个女人是舞儿该多好!要是舞儿是眼前这个女人该多好!我心里是混沌而忘情的飘然。
“七姑,我没有任何理由,但我觉得你尘缘未尽,你终有一天会回来。”我无礼地说。
“回来做什么?”七姑问我,又像问自个儿,问世界。
“假如有一天我要你回来呢?”我不失爱昧地问。
“那我就回来呗!”七姑笑答。
“我不说笑话。”
“那不可能哩,戍边!”
“可你依旧长发盘头,这说明你六根未净,心有不甘。”
“傻话,怎么能说一个长辈不干不净。”
“那又怎么了?不干不净是人,干干净净是佛。这个世界人多佛少,连和尚、尼姑都是人的,所以,只要心中有佛,何苦要做山寺中人呢?”
“七姑活得累了,一心向往山寺。”
“想一想,如果你日后衣食无忧,如果每天你能做你爱做的事,如果有另一个心中有佛的人与你坐而论道,如果那样的日子能陪你到老死,你还向往山寺的生活吗?”
“又傻话,梦话。”
“如果有那一天呢?你回答我!”
“那我就山上山下两头跑!”
“你说话算数?”
“算数!”
“好!记住有一天我也许会上九华山去讨你这句话。哎!还是可惜,可惜你一头青丝!”
“还青丝哩,白发都多得怕人了。不,你错了,我不剃度,我带发修行。”
“有这等好事?!”我眼前一亮。
我的言下之意七姑不会领悟到:好你个七姑,我说你不打自招吧!我说你尘缘未尽吧!你不剃度,你带发修行!或许那把着山门的师傅对你这个不寺不俗的弟子心里明镜似的!
“只是有件犯难事!”七姑掉转话头,垂下眼帘。
“什么事?”
“那——”七姑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向着那只青花瓷陶罐努了努嘴。
“那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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