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孚眸光一利,五指成爪覆于心口,尖利的长甲瞬间刺破锦袍,一寸寸没入皮肉。
鲜血溢出,浸湿了雪白的里衣、青白的锦袍,也染红了他的手。
一寸,只消再入一寸,这人便死了……
他死死盯着潺潺冒血的伤口,可尖利的指却僵硬不已,再也深入不得。
容玉静躺着任他作为,利物入胸,刺痛非常,却远不敌心中之痛。
然等了片刻也不见继续,睁眼去看,却见他似是出神一般愣怔着。
好似挖的不是自个儿的心一般,竟好脾气的笑出声来:“怎么,舍不得?”
他僵硬的眼珠动了动,抬头笑了:“嗯。”
容玉一愣。
千孚将利甲拔出,垂眼瞧着满手的鲜血,与身上的红衣一般颜色,扎眼得很。
“你总是知我,没错,我舍不得。”他淡淡说着,忽的又大笑出声,上扬的眼角竟渐渐渗出泪来。
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他看也未看榻上之人,足尖一点转身飞去。
悲怆的声音自空中飘来,清冽中和着嘶哑,几近声嘶力竭:“七日后,你之婚宴我必如期来赴,亲自祝你二人百年好合!”
鲜红的身影被夜色淹没,眨眼消失无踪,只余下黑色覆盖之下的万籁俱静。
心口的血浸透了大半个胸膛,榻上的人却好似无知无觉一般,只这般仰躺着一动未动。
唯复又闭上的眼角恍惚间有泪滑过,没入鬓发,须臾不见。
千孚离府而去,一路飞驰,眨眼便出了京城。
说来可笑,他晃荡于人间不肯回谷,本就是为容玉而留,如今容玉不要他了,这人间便也没了他容身之地。
疾风猎猎,青丝尽散,先前留下的泪早已干了,可手上的血好似还是烫的。
他愈发攥紧了染血的手,似是不知疼一般,利甲扎进掌心,嵌进肉里。
究竟是谁的血,他也分不清了。
夜沉得吓人,连明月也躲进了云里,一抹艳丽的红色忽隐忽现,直奔南方而去。
少主归来,狐族震动,一众长老闻讯急急前来,却没见着本尊。
狐王只道是奔波劳累,精神不济,改日再谈,长老虽有不愿,却也无法,只得先行返回。
殿中静悄悄的,狐王看着跪于阶下披头散发、一身血污的爱子,蹙紧了眉头叱道:“堂堂狐族少主,怎的弄成了这副鬼样!”
千孚恍若未闻,垂头不答。
这模样自然教狐王更生气了些,可他打小就这般,若是不想说,谁也逼迫不得。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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