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不知道，站在车子后面的顾薇，目送着车子慢慢变小直到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中。嘴角上升到一个诡异的弧度，鲜红的嘴唇轻轻地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进入了身后的巷子。
那句话是：“相小沫，你败就败在你太善良。”
到了公寓，季寻皱着眉把裴源扔进浴室，把淋浴开到最大。哗哗的水从天而降留在裴源的身上，裴源坐在地板上，把高大的身躯蜷缩着任凭那些冰凉的水在身上浇撒。看起来狼狈极了。季寻叹了口气，调了调水温，便走出了浴室。
裴源抬起头让那些温暖的水滴全部撒在脸上，泪水和洗澡水混合在一起，一起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裴源把浑身的酒气洗洗干净，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脸，突然觉得很气愤，嘭，一拳把镜子打碎了，看着破碎的镜子，看到破碎的自己，又感到自己真的很可笑。那垂下的拳头还在一滴一滴的流着鲜血，他走出浴室看到倚在落地窗前的季寻，笑了笑。季寻却不理会他，只是把手中的浴巾扔给他，又找来药箱为他包扎好，幽幽的说了一句：“那镜子，你要赔。”语气中带着命令的味道。
裴源听到这一句，差点没被口水呛死，马上换上一副赖皮的样子从这季寻说：“什么啊？没看到人家正伤心呢嘛。你面镜子还有我赔，你也太没人性了吧。”
季寻瞥了他一眼，说道：“少装，还人家？你以为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啊。明天去给我买一面一样的回来。没得商量！”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呵呵，小气鬼。”裴源在季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小声地说。
小沫回到和袁娜一起合住的公寓楼下，向上看到屋子还是黑黑的，心想：娜娜还没回来吗？已经很晚了。
小沫边上楼边掏出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等走到门口，听到袁娜的手机音乐从门传出来。咦？没带手机吗？小沫带着疑问打开门，按下门旁边的开关，屋内立即亮了起来。
然后小沫就被坐在地板上的袁娜吓了个半死。
袁娜低着头坐在窗子前面，修剪整齐的刘海遮住了她半个脸，所以小沫看不到袁娜的表情，但小沫知道袁娜在流泪，那是袁娜惯有的动作，把脸藏在刘海下面，沉默着，小沫看见在袁娜的面前还有一瓶倒下的红酒瓶子和一只盛满红酒的杯子。
“娜娜？”小沫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身体也慢慢打接近她。
袁娜听到小沫的声音，颤了一下。抬起头，应该是习惯了黑暗，在灯光的刺激下半眯着眼睛。眼泪在她的脸上留下条条痕迹，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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