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倾匀反复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接着说，“那个男孩在死亡的边缘，他是绝望的，但是他也不想死。他想活着。所以他反抗了，他反抗着，突然想到了自己被面前的人欺负的种种事情，情绪失控，差点…”
王源猛然起身，打断她，“够了！”他眸子微红，“够了…”
杜倾匀轻咬了咬下唇，眸子微垂。其实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震惊到半天都没有任何反应。王源啊，他的眼睛那么干净清澈，怎么会有…那样的过往。
更何况，是在他，仅仅七岁的时候啊。
杜倾匀微顿了一下，不顾他的反应，接着说，“那个男孩，差点杀了另一个一直欺负他的男孩。”
王源颓然般垂下头，眸子失去了所有色彩。
她真的…都知道了。
他所抱着的侥幸，简直可笑。
她能操控时空，能看到过去，他怎么会瞒得过她。
杜倾匀心口疼了一下，像是没看到王源的表情一样，接着说，“第二件大事，就是在七岁这一年，这个男孩被收养了。收养他的人不知道他的过去，他开始了新的生活，得到了尊重，有了朋友，性格渐渐开朗起来，眸子和一开始一样，干净清澈，而且多了几分生机。”她微顿了一下，“很多人小时候都喜欢童话里的王子，但是我小的时候喜欢天使。”
王源双拳紧握，却没再有任何动作，她却知道他在听。
杜倾匀单手垫着下巴，“因为如果是天使，就会守护我。”
王源微微抬眸，看着面前的少女，顿时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
天使…可惜他不是天使，也没有天使那么美好。他从来都不美好。
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去守护她，拼尽性命，去守护她。
“可是现在…我不需要天使了。”杜倾匀微微停顿了一下，垫着下巴的手紧了紧，脸颊有些红，“因为我有你了。”她似乎是好不容易才说出了这句话。
因为我有你了。
不管你会不会守护我，不管你的过去如何，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只需要你了。
我不要天使了。
杜倾匀害羞地轻轻偏过头，她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一开始只是因为太心疼王源的反应，一开始，她只是想让他开心，这是说完之后，感觉好像也不错。
就像是…在说情话一样。
王源看着她，微怔片刻，眸光流转。
就连七岁的他，都被自己那么阴暗的一面给吓到了。他跟自己说过，那只是求生的本能，可他后来每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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