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莲儿心里暗说道，郝前程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俺莲儿家虽说没有收音机，听不到天气预报。但莲儿能掐会算，莲儿掐算着正月初十这天将有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降临，而不是正月初九这一天，准确点说，应该是正月初十的黎明时分有雪花飘飘洒洒，你的收音机是没有莲儿的夜观天象准确的。莲儿也知道家里的柴禾不多了，应该去地里捡拾一些回来，以免大雪降临。没有柴禾，说书先生来了，做不熟饭给他吃。
但是，郝前程同志，同住柳家寨的柳莲儿对你说，请你放心，柳莲儿不会连累你。柳莲儿也不会用你的葵花杆做饭给说书先生吃的。柳莲儿还有一双手，柳莲儿的手可以劳动，可以自己去地里捡柴禾。还告诉你，郝前程同志，我们母女的日子过得相当的有滋味，真的不需要你的良心再次奉献呢。你那善意的良心，就当柳莲儿给放假了，也该歇一歇了。
郝前程把葵花杆从自行车上抱下来，抱进院子里，放在大门口的柴禾堆上。然后又像公鸡一样扬起脖子，朝着屋里的柳莲儿深深地望一眼，想高叫一声。但嘴巴张开，又闭上了，没有发出声音，转身出了小野桃树栅栏门，也没有忘记回身给合上栅栏门。推着自行车，迈着沉重的脚步，身体如同受了中度伤痛一般，又如一块石子掉进了他的鞋里，妨碍到他走路，走的有点难度。
柳莲儿透过窗户看着郝前程走远了，对牛妞妞说道：
“牛妞妞，你去前院牛爷爷家玩，妈妈去地里捡点柴禾回来，可以吗？”
“妈妈，牛妞妞跟妈妈去吧！”
“妈妈的牛妞妞还小呢，妈妈还舍不得呢。”
“妈妈，老牛同志去天堂工作了，老牛同志的牛妞妞长大了，可以帮妈妈劳动了。”
牛妞妞的话，险些让柳莲儿又冒出泪水来，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欢快的跳跃。女儿这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这要是老牛同志还活着，看着牛妞妞这样的懂事，一定是高兴得又是吵着莲儿给弄两个小家常菜，喝二两小酒了。柳莲儿一下子搂紧了牛妞妞，她的内心里是感激老牛同志的。“好啊！那就领着牛妞妞一起去。”
牛妞妞嘟了嘟红嘴儿，探着漂亮的小脑袋瓜，在柳莲儿下巴底下风景最美的白玉馍馍那地儿，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那样儿很是可爱。
柳莲儿明白，抬起手来在牛妞妞红樱桃一样的小嘴上轻轻的点了点，笑道：“馋猫，等着晚上的，现在大白天的，让人看见该笑话牛妞妞了。”
“就一口，行吗？妈妈。”
“不行，一口也不行，咱们不是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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