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天气很好,真正有了春天的气息。春光不可负,如果可以,应黎一定不仅仅是撩开马车的窗帘子看看外头而已。
他依旧会总想起贺兰不情,没什么好想的,也没什么好念的,忘不掉,就是徒增烦恼而已。
那个坐在车顶上的紫衣人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你实在不该走的。”说完,一个翻身钻进了马车里。
“你说什么?”应黎放下窗帘子,回头去看这个一直坐在车顶上、一句话也没多说过的男子。
一张脸俊俏邪魅,却又带点微微的稚气,看起来应当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应黎想还是用少年来形容他的好,尽管他们一般不认为自己还是个“少年”。
“我说你实在不该走的。”紫衣少年随意躺了下来,枕着自己的单手。少年的皮肤很白,和贺兰不情润泽的白皙肤色比起来,就像冰雪一样,是苍白透明的,这颜色衬得他的长发墨似得浓烈,微卷的发梢黑得几乎发紫。
发紫?怎么会有头发会黑得发紫呢?
应黎好奇地勾起来一缕,凑近了看,果真是紫的——原来是紫得发黑了!
注意着将那缕头发安放回原本的位置后,应黎忽然想起来了,贺兰不情的鬓角也有两缕异色,紫蓝的,平日发丝尽数梳起时,就掩在发饰后面。
应黎这才想起来应声,他比划着说道:“我也不想走,你说春天的暖阳多美好?而昆仑山上终年冰雪覆盖,冻得人鼻子都该掉了。”
毕竟他贪恋这里的春光,所以他尽量把印象里的昆仑描述得很夸张,好像这样去说,少年就会好心放了他一样。
实际上,少年也确实动了这个念头。
少年看上去就像是叛逆期没过的少年,一副看透世间种种的神态,却按捺不住一颗游戏的心——他不讨厌应黎,但他很讨厌为了应黎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天知道七天不见,他是有多想他的混蛋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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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酒店的装潢很考究,气派也很大,所以生意自然是很好。
少年像是老主顾一般径自上了二楼,挑靠窗雅座坐下,叫上一碗芦笋三味面给自己,一碗蕈油面给应黎。
大碗的汤面,浇头码放整齐,味道鲜香四溢。很讲究,但不像是少年这种人吃的。
少年自顾自埋头吃面,应黎则又打量起了少年,好像他就剩下这一个乐趣似的。
应黎觉着,少年的表情虽然像冰块一样凝固不变,还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却也像冰一样光彩夺目。如果说贺兰不情的美是柔软的绢丝,是写意的山水,那少年就是兵刃上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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