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郝贵步行到深山老林里种完那3粒种子后，又走步回到家中，继续画他的没有任何所得的画儿。
一路徒步的郝贵丝毫未觉得累，他走得很起劲儿，简直是想把一辈子的路都一口气儿走完。
郝贵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画画儿。
以前，郝贵是愈画愈无精打采；今天，郝贵是越画越心花怒放。
郝贵潇洒地往画布上抹了一笔颜料，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拐杖。
郝贵不想让哥哥郝建和嫂子李瑶知道自己的腿脚已经好了，他决定先在家装一阵子残疾，等待时机再展开新生活。
11
李瑶下班回家后做饭，她没发觉郝贵白天出去过。
郝贵同郝建和李瑶是分屋吃饭，后两者不愿与前者面对面进食。
晚上吃饭时，李瑶对郝建说：“你弟弟今天好像挺高兴的，我进屋时他正唱着呢。”
郝建喝了一口汤，说：“是么？他能有什么高兴事儿？”
李瑶说：“不知道。反正有点儿反常。妈呀，他该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郝建说：“别瞎说。待会儿我看看他。”
李瑶说：“本来他身体就残疾，再整个精神病可就麻烦了，咱们可受不了。”
郝建吃完饭撂下筷子，到客厅看郝贵画的画儿。
郝建家是两室一厅的平房，郝贵白天都是在光线充足的客厅作画。客厅里有台淘汰下来的专供郝贵看的黑白小电视机。
郝建只看了一眼画布，就冲着正在看电视的郝贵大嚷起来：“你今天怎么就画了这么一点儿？！我不是叫你快点儿画吗？！你不知道闲云画廊的韩老板正急等着要画儿吗？？成天就他妈知道看电视！你白天在家是不是光看电视来着？！明早走的时候我就把电闸拉了！！我他妈让你看！！一点儿用都不顶的残废东西！”
郝建今天在学校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加之在家中处于强势地位的李瑶最近一阵儿不肯和他行房，身心皆憋闷的郝建便又像往常一样，拿势单力薄的弱势残疾人亲弟弟郝贵当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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