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笑过之后，她唇角便只剩一抹苦涩，四、五岁时，她也曾像紫鸢这般无拘无束，只是如今，她已不敢再去回想当初。
再去回想，唯剩下暗自折磨。
她本不该折磨自己的，她要去折磨她的敌人才是。
收回视线，阴茉璃一张明艳容颜上，唯剩丝丝冰冷，枣红骏马长鬓飞扬。
阁楼望台上。
暄亲王执着茶盏半晌，身旁小人儿紫鸢提着个马鞭围拢他身旁跑来跑去，直弄的他心烦意乱，侧首正见皇后低眉喝茶，案上糕点一块未曾动过。
他忽而想起皇后秦绮梦出自前丞相嫡女，前丞相最喜弯弓搭箭，于是没话找话随意说句：“皇后怎么不去狩猎，臣弟记得前丞相可是十分喜爱弯弓搭箭这些行当。”
蓝凌漠话音刚落，皇后还未及回答，太后那边已开口：“漠儿说的极是，大家都去骑马狩猎去了，绮梦你为何没去？”
说完却并不去看皇后秦绮梦，只把一双凤目瞧向斜坐在席上的暄亲王蓝凌漠，眸中似是有种不易令人察觉的波动闪烁即逝。
皇后倒是不紧不慢，伸手端起茶碗来押一口茶，清香茶水在口中停留片刻，缓缓咽下，这才去答太后的话。
“臣妾最近身子不大好，让太医去抓了许多丸药，若不是皇上昨日遣了赵传智来说臣妾必须要来参加，臣妾今日恐怕又要在椒房殿卧躺大半日了。”
说罢又将视线转向一边正自己玩的欢的紫鸢，眼中满是宠溺神色，启唇又道：“况且紫鸢在这，总要有个人照看着，臣妾已然多年未骑马，骑术恐怕难登大雅之堂。”
太后颇为理解的点点头，便不再继续询问，蓝凌漠自觉无趣，拿手边的小玩意儿逗紫鸢，见她蹦蹦跳跳来够自己手中物什，突觉好笑，却又不得笑，只得抿着唇紧绷着脸。
羽嫔在一旁剥葡萄，艳红蔻丹青葱玉指纤细指骨，拨开一颗用中指和食指轻轻捏着，缓缓将水珠涟涟的果肉放进口里，才歪头睇一眼身旁的几个空席位，语气颇带着点醋味。
“早就有些等不及的先走了，臣妾倒是十分羡慕，奈何从小爹爹就不肯教骑术，总说女子该本本分分，骑马打打杀杀的那是蛮子才干得出来的事情，”停顿下用锦帕擦手上汁液，反复擦了几遍，又一副锥心模样，“唉，现在想来，可真是后悔至极啊！”
众人知她不过虚情假意，话里倒像是钻了细密的银针，亏了庄妃等人不在此处，否则听到羽嫔如此一说，还不恨得咬碎银牙？
不过话又说回来，倘是去参加狩猎凑了热闹的妃嫔们尚还在场，羽嫔这狐假虎威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吐露出这番话来。
骑马打打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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