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在。”蓝忘机以为魏无羡在唤他，所以马上大声应了一声。
可是片刻过去了，还不见魏无羡的回答。
“恩？”蓝忘机扬了扬眉尾，发出了一声疑问，“情况如何？”
“蓝湛，”魏无羡坐下身，把同样站着等着他回答的蓝忘机拉过来一起坐下了，放柔了语气情深意切道，“你也知道阿忘他们并非只谈风月、不谈前路的露水情缘，他们一起经历了时代的变迁，经历了生老病……”接下来的字魏无羡哽咽了一下，没有说出来，顿了顿接下来道，“你也知道纵然岁月能够改变山河，但时间能够冲淡记忆，但……”
“我不知道！”蓝忘机“嗖”得站起身，声色俱厉地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他不值得！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北极傲雪没走，蓝忘机十分确定。但是魏无羡为什么会投诚叛变？蓝忘机脸上全是问号。
魏无羡知道即使他把情景再现给蓝忘机，蓝忘机还会依旧故我。从本质上来说，他是自信到骨子里的人。现如今虽是对阿忘屈服了，那是用失去了生命的千年遗憾还回来的妥协。
可是他对北极傲雪没法妥协，植根到血液里的正邪不两立的思想牢牢地牵制住他，况且还是家国双重恨。
“蓝湛，你为什么会放弃所谓正道的坚守这么多年一直与我这个邪魔外道同流合污？”魏无羡很会挑重点。
“你并非邪魔外道。”蓝忘机的声音又恢复了温度。
他总是会有这样的本能，在几秒钟之内迅速恢复情绪，甚至让大条的人察觉不到他曾有过情绪波动。
这种谨慎自持的君子风范如同中规中矩一样，镶嵌在他的生命里。
“那你又是如何断言北极傲雪就是邪魔外道？”
魏无羡感觉到自己发出这句质疑之后蓝忘机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昏黄的烛光从角落投射出来，有些混乱的光斑被蓝忘机脸上的阴影遮挡住。
“他侵略了别的民族，耽误了阿忘的终身。”蓝忘机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还不叫邪魔外道？”
“可是他伤害了他族的百姓了吗？不是让他族的百姓过上了更好的日子了吗？阿忘和他一生不也是心怀惬意嘛？”魏无羡没有对视蓝忘机的眼睛，在看到今晚的场景之前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如此判定北极傲雪这个人，和之前的立场相差的没有十万也有八千里了。
“魏婴，你为何会变？”蓝忘机没有与他继续争论，他只是好奇是什么促使了魏无羡的变化。
“大概是感动吧。”魏无羡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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