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央跟着石赫的那一年12岁，在夹子沟里吃着百家饭，有一顿没一顿的，瘦的跟被人剥了肉一样恐怖。
子央当时认得石赫，是因为石赫身上那一股子不要命的野性，凭着一股子蛮力愣是打跑了好几个乞丐，独自占了桥洞下遮风避雨的好地。
子央和其他孩子一样，把好不容易讨来的吃食都孝敬给石赫，就是为了一个巴掌大遮身的地方。
还有，不被人揍......。
子央在桥洞下住了两年，14岁的个头愣是没有人家10岁孩子高。
子央现在都记得，有一天石赫一把把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几岁？”
“十，十四。”子央记得当时的自己是在发抖的。
那人的眼深的跟泼了一团漆黑的墨，然后把他又扔在地上，转身就走到一个高个子的男孩那里，一脚踢过去，那男孩被踢了惨叫了一声。
石赫当时没留情面的那一下，让人发懵，后来有聪明的孩子赶紧上来拉，“阿石，算了，算了，能子哥知道错了，下次吃的穿的，都短不了那小子的。”
“看样子，你们早知道？”石赫的脸，很沉。
“阿石哥，我们，这个事情......阿石哥，我们在长身体，实在是太饿了，这才......我们不是东西，不是东西.......下次，我们不敢，不敢了.......。”
子央记得当时的自己吃了狠狠的几记眼刀，后来他明白了，原来这两年石赫早就没让他们“供奉”了，他讨来的吃食，原来是被能子哥截下来。
打那以后，子央吃的就多了些，个子也抽长了，虽然和相同年龄的有差距，不过好歹没再被人一开口就问，“娃，几岁了？”
后来，那年的冬天，出了点事.......然后......然后的事情.......。
子央脑袋发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做梦了。
小时候的梦，很远的事情。
吃不饱饭的时候，真挺惨的，许不定自己这细胳膊细腿就是那时候奠定基础的。
“醒了？”
“唔......”子央哼了一声，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石赫三更半夜里来他早习惯了，子央闭着眼睛，在石赫怀里迷糊的拱了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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