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的眼泪哗啦也流了出来，赶紧上去搀扶她：“小丽，你别这样，我受不了啊，你不能进门，你进门，那小霞咋办？我不能对不起她。”
小丽说：“俺不在乎，实在不行，俺就做小，狗剩……你收了俺吧。”
小丽抱着狗剩的大腿嚎啕不止，样子可怜楚楚。
她的哭声惊动了北屋的狗剩娘月华。
月华虽然眼睛瞎了，可耳朵贼好使，一耳朵就听出外面是小丽在哭。院子里的事情她听得清清楚楚。
老太太义愤填膺，拄着拐杖出了门，指着院子里的几只吃食的母鸡就骂：“这是谁家的野鸡啊？骚笔烂货的乱串门，不在自己窝里好好呆着，来回的勾搭野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月华是指桑骂槐，不懂得廉耻。
小丽猛地看到婆婆，跪爬了过来，上去抱住了月华的大腿：“娘，娘俺错了，你跟狗剩说说，让俺回家吧，以后俺再也不敢了，俺还是你儿媳妇，俺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月华气的嘴唇直哆嗦，当初小丽不辞而别，欠下了高利贷，狗剩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半年多情绪都没有恢复过来。
女人的被判和不洁让老太太伤透了心，她一使劲就把小丽推开了，说：“滚！你给我滚，我们老朱家没有你这样女人，败坏门风，勾三搭四，你还做过野鸡，我丢不起这人。”
小丽扑到在地上，哭的爬不起来，跟个罪人一样。
狗剩一看不好，想上去搀扶她，月华大喝一声：“别动！是个男人就别碰她，小心她脏了你的手，让她滚！！”
月华晃了晃，差点晕倒，狗剩就上去搀扶娘，月华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俺滴个天啊……俺滴个地儿啊？老朱家丢人是丢到家了，你个浪蹄子还回来干啥啊……啊呵呵呵呵。”
月华的声音阴阳顿挫，晚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老人的一生备受煎熬，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月华的一生是沧桑的，经历了无数风雨，她亲眼看着二姑娘海棠因为难产，死在了女婿吕青峰的怀里，又亲眼看着三姑娘芙蓉跟红兵患热病死在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她看到过五姑娘石榴被野狼咬死的样子，也亲看到过大姑娘香草心脏病复发，被埋在了青崖山的盘蛇谷。
最后，就是相伴一生的老伴周二刀也死了，她的眼睛已经哭瞎。泪水也流干。
晚年的月华虽然吃喝不愁，可是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一次次的创伤已经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瘁。
她不想儿女们有多大出息，只是希望他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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