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小步颠至城门，二人之间皆静默无言。只是这气氛也不显尴尬，倒是隐隐的静谧，让万俟玖没由来的心安。
“进去罢。”万俟玖收紧了缰绳，在城门外一里外停住，看向萧云。萧云一愣，问道：“九儿不进城么？”
“我还有事，暂不回去。”万俟玖言罢，调转马头便走，却又想到什么似的，顿了顿，道：“我的空便去寻你，切莫沾惹是非。”
萧云先是不解，正欲再问，万俟玖却不再给他这个机会，扬鞭策马疾驰而去。萧云怔怔地看着远去的人，衣袂被风卷起，飞扬的肆虐而热烈，红衣如火，长发如墨，宝马如雪，好一位鲜衣怒马的女将军。
几年后，一个人的寂寂深夜，萧云想起万俟玖，首先想到的，便是现如今所见的那副模样。
万俟玖离了萧云便直奔万俟大宅而去，那里有着十数名本家与外家的万俟家弟子，等着万俟玖的安排，去武林上搅起一阵巨浪排空。
所谓不破不立，他们此行不过是想打破江湖各门派互相制衡却又一触即发的微妙场面，暂时将江湖拧成一股力，待到机缘到了便再次隐居，江湖会形成新的平衡。
只是这样一来，万俟家族必定会为江湖上唾骂，待到百年之后，他们被遗忘，而江湖需要再度被打破重立之时，他们又会再度出山，这便是万俟家的大悲悯与大智慧。
“拜见首领。”踏入大堂，数十名万俟家子弟齐齐拜倒，声如洪钟，颇为肃穆庄严。万俟玖淡淡“嗯”了一声，径直走到最上首雕花红木椅上坐好，状似随意地扫了一眼下首众人。
一众弟子登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压过来，几位内力较低的甚至开始出现耳鸣的症状，其余几人也不好受，堪堪暗自运功抵抗，却又犟着不肯在面上表现出来，一时颇为狼狈。
下一瞬，这压力又倏然消失，如来时一般无迹可寻。座下众人不约而同舒了口气。万俟玖收回方才释放出的内力，随意喝了口茶，看着下面众等一个个面色由刚刚的高傲不羁换成了敬服畏惧，纵使她无悲无喜惯了，还是觉得颇为满意。
“你们都是被推举上来的。”万俟玖忽然开口，下面的人一震，忙规规矩矩垂头单膝跪地听好，“第一次见我？”语气甚是肯定，分明不是在疑问。
“回首领，是。”下面为首一人还是硬着头皮答道。这是规矩，有问必答，他不敢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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