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袖原本想要否认，转念一想，大长公主告状之后，玄明王府大约也就来人了，横竖是瞒不住的。此刻否定，反而到时候被动，还不如爽气点先承认了的好，于是点头道：“是，玄明王府二公子亲自相邀，皇后殿下不知内情，又因为找不到桑树而着急，听姜二公子说王府中可能有桑树，就改了亲桑行程，去了百安郡。谁知道……我们在那里遇到了楚世子。”
“哦？”谢灵华的语气中，带着吉凶未卜的忧虑，但是他不敢表露出来，因此问道，“那你们在王府找到了桑树吗？”
“岂止是桑树，我们还在王府找到了用桑葚造酒的人呢。”紫袖笑笑。潘锦兰的母亲能以桑葚造酒，说明桑树在玄城一直都是存在的，然而却没有人养蚕。
谢灵华沉默了一下，问道：“皇后殿下回来就开始在南苑孵蚕，这是带去玄城饲养吗？”
紫袖反问道：“从百安郡到京师，快马几天可到？”
谢灵华猜到了紫袖的意图，点头道：“不算很远，以九城宫特旨的速度，也就四五天的时间。不过，你们在玄城找到了多少桑树？足够南苑的供给了吗？”
紫袖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不问楚世子，先问养蚕植桑的事情，难道是对九城宫眼前的风波胸有成竹？要知道有野心的不是玄明王府，而是北辰王府。因此她忍不住问道：“奴觉得，北辰王府的异动，太皇太后不会全无察觉罢？”
谢灵华答非所问：“那是太皇太后唯一的儿子，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就算是谋反，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也是先康隆帝的嫡系。”
紫袖有瞬间的恐慌，她不知道大越的帝系传承，原来和大夏不一样。在大夏，帝系是不能轻易转移的，因为会引起王府的觊觎。所以大夏先元昭皇帝，宁可将帝位传给孙儿，也不曾想过传给儿子。只是可惜这个孙儿实在是不成器，不仅招来了成王的起兵谋反，还让凌氏一族无故为他的愚蠢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
“那如果北辰王爷当真起兵谋反了，太皇太后站在哪一边呢？”紫袖冷冷地问道，“一个是她的亲儿子，一个是她的亲孙子，所以我们这些人，就活该夹在中间倒霉了？”
谢灵华沉默了，许久，紫袖以为他走了，揭开车帘想要看个究竟，却见他正好转过头来，看着紫袖说道：“下官无法左右太皇太后的想法，但是对于下官来说，从我走进龙翔宫的那一天起，我就只能站在皇帝这一边。谁要是对皇帝不利，我都会设法除掉，菁嫔也不例外。”
紫袖的手一抖，车帘落了下来。
紫袖回到凤宁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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