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蜡烛噼啪一声打断沉默，我摸摸下巴，叹气。
“也就是说，鲛女死在了某个瓜娃子手里。”
杨炆点头，情绪还算稳定。他接着说：“我再也没回到湘水去，更没有和谁提到湘儿的故事。生意成功后便渐渐忘记了这事，还以为能真正忘记。每一次面对抉择，我都会告诉自己不能拖延不能软弱，否则就会成为另一个‘湘儿’。当初……要是在船上不顾一切地救了她多好。”
“这事听着玄乎，你打算回到过去救湘儿？”我问。
杨炆坚定点头，“回忆当年的事我发现了一些转机，可能我的罪能借阁下之手还清。”
抖抖衣袍，我摩挲袖口的菡萏绣纹。
“我的消息便是这些了，阁下何日将‘友人’引荐？穿着前朝深衣神出鬼没的伙计，我也很想要一个。”杨炆含笑看着我，友人两字念的千回百转，戏谑之情流于言表。
我勾嘴浅笑，“在下君迟，‘流转之门’的主人。”
“在下杨炆，禹州钱庄掌柜。”杨炆拱手。
“只是杨掌柜回到过去只用这一个消息不够啊，我还有事想拜托杨掌柜。”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素白的小瓶子，“帮我取一些‘鲛露’。”
“‘鲛露’？”杨炆说，“会伤害湘儿吗？”
“不会，‘鲛露’是鲛人落下未化珠的眼泪。”我将瓶子递到杨炆手中，“用这个瓶子接住就行。”
“阁下为何不亲自前去？”杨炆检查手中小瓶子，没发现特别之处。
“鲛人聪慧，陌生人在场怎么会留下动情的眼泪？这事只有杨掌柜能办到。”我站起身，“三日后还在这里相聚吧，我去置办杨掌柜要的儒艮。杨掌柜也得好好准备一番。”
杨炆对我行了郑重的礼，转身离开破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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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回到天界，避开了蹲守莲池的浅碧，径直奔向天河。
天河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无数璀璨夺目的星辰于之中沉浮。摆渡的仙人撑一只墨黑长桨，长身立于星沉木所做的梭型船上。被天河隔开的是修罗鬼界，摆渡人要做的不仅是运送双方使节，也是阻止修罗天界闲人来往。当然更多时候是观光人的船夫。
仙人名邛，据说原名叫茕，他嫌太女气，找了辞镜改成同音字。辞镜嫌麻烦拖了几万年才妥协。
邛也叫“水产动物百科全书”。一是因为他喜欢水，但天河没水，他只能自己看小书补补遗憾。二是因为爱吃，什么水生动物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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