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回教室上课，他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对于今天的这番折腾，他似乎已经很累了，用呆滞的眼神望着讲台上头发花白的哲学老师，听她讲了一整堂课关于人性的大道理，黑漆漆的眼眸里没有任何光泽可言。
他现在其实已经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一发疯就肆虐的伤害自己，伤害简宁。
以前最严重的一次，他直接把简宁弄进了医院，住了整整三个月。
是因为什么事？
他记不大清楚了，好像是因为简宁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一直到凌晨以后都没有回家，刚好那晚打了雷，他躲在桌子底下，等简宁回来的时候，像一只发狂的老虎把简宁折磨到半夜不得不叫救护车的地步。
简宁住院的时候，他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
他只是每晚都坐在病房门口冰冷的墙角处，细数着简宁出院的日子，看着进进出出的护士和医生，安静得像个死人。
他怎么敢进去？
他进去了，就会看见简宁那张惨白的脸，看见简宁那双不知会是何情绪的眼眸，他或许会连看都不想再看到自己，一句话都不会想对自己说。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不去冒这个险。
假装简宁已经原谅他了，他们还可以像从前那样继续生活下去。
他就那样一次一次把简宁摔碎，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拼凑那些残缺的碎片，他甚至都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碎掉的东西再也拼不回来了，他要怎么办。
早晨的时候简宁在车上到底想对他说什么？
为什么目光那么的悲伤。
为什么他不能耐心一点儿听他说完？
或许，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胡乱思考着，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下课了，空荡荡的教室只剩他一个人。
始终坐在位置上的慕寒低着眸，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静静的靠在椅子上发呆。
“原来你还在啊？”
慕寒抬眸，看到了从教室门口走进来的叶音。
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头发披在了肩上，细细白皙的胳膊抱着一捧……雏菊
。
雏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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