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卯时刚过，左然便醒了过来。
子芷本是坐在窗前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窗外景色，听到有声响，便回头去看。
“公主，您醒了。”子芷看了看沙漏，“才刚过卯时，早得很，您可以继续睡。”
左然已然全无睡意，坐在边上，摸了摸自己随意披散的青丝，吩咐道：“叫人打水，洗漱。”
子芷见左然如此说，便吩咐外头站着的人：“公主起身了，留一个，另一个去喊人。”
外头传来答应声。
不一会儿，几个宫女便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一个将水盆捧到左然面前，一个捧着空盆，子芷对其中的一个低声说了些什么，便有一个人退了出去。
左然洗了脸，漱了口，那些人又退了出去。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子芷道：“奴婢已经命人吩咐小厨房做清粥了，您要学规矩，最好先喝点粥垫垫。若吃太多，便不好了。”
“多久？”左然走到梳妆台前，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最慢再过半个时辰，教习嬷嬷便会到了。每次一到两个时辰，一日三次。”子芷紧跟在身边，答道。
“行，先梳妆吧。雁南还在睡？”左然问着，走到了屏风后。
“是，估摸着现在才睡一个多时辰而已。”
“那让雯若，还有临月、昨儿的那三个进来吧。”
几人一同进来，齐齐行礼。
左然看着有些局促的临月，微微一笑：“临月，你说你会打扮，我想见识一下。”
临月立刻跪在地上，道：“公主过誉了。”
左然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说过了，没有什么事儿，就别动不动跪着。起来吧。”
临月红了脸，低头说“是”。
“时间不多，你先挑再说。”
临月见左然有些不耐，赶紧麻利地和函遥一起给左然更衣。
当左然坐到镜子前时，雯若才姗姗来迟。
“来了就行。”左然免了她的礼，“一会儿把小厨房的东西端到外边的桌子上。今日用午膳之前，都不用你伺候。”
“是。”雯若道。
随后，子芷为左然梳起了头发，鉴于左然年纪尚小，而且今日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只是见教习嬷嬷而已，便只是为她画眉而已。
左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从白色立体小书架的最底层拿出了一对银镯戴上。
这是母后送给八岁的她的生辰礼物。
“你们都下去吧，子芷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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